“我……”

我對著他的眼，嘴唇都隨著呼吸顫動，心裏是真慫！

活這麽大……

就沒這麽害怕過！

“你幹嘛！”

我不知道怎麽就委屈上了，擡手推搡，不讓他手抓著我的肩膀衣服，“你嚇我啊！我錯哪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麽管我！我最恨別人管我！”

霍毅紋絲不動，抓著我衣服不放，只殺氣越來越重，嗜血一般！

我心裏緊巴，形容不出的感覺！

害怕，還得強撐著一口氣，不想讓霍毅壓著，連扯帶打，他的軍裝外套扣子都被我撕扯開了！

“姓霍的！你當我不敢進啊，不是你來大姨媽！你松開！老子現在就進去給你洗個涼水澡讓你開開眼！”

喊完！

我擡腳就朝浴缸裏伸，“王八蛋！我如你願！”

霍毅！

老子跟你拼了！

咬牙要把腳送進去的當口肩膀卻是被扯拽著一個趔趄，力道大的差點沒給我扔蹲坑裏！

“金多瑜！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你別拽我！”

我重心不穩的扶住墻面扭頭瞪他，肩膀頭都要露出來了！

“你嚇死我得了！你看我敢不敢進！”

火藥味這個重啊！

二氧化硫四處橫行！

誰要是現在點根兒煙這棟樓都能炸了！

對峙了十幾秒……

耳邊除了水聲還有我自己大口喘氣呼扇的動靜！

霍毅呼吸也很重，手抓著我睡衣都要撕開，聲音似拼命的隱忍，暗壓！

“金多瑜，我警告你，女人身體若是寒涼，生出的孩子都是孬兵，貧血，或是各種先天性遺傳疾病，你玩閉經，是想害老子絕後嗎！啊？！”

“你說……什麽？”

我怔了下，忽的安靜異常，聲如蚊蠅，“先天性……遺傳疾病？”

“你當我開玩笑？”

霍毅的眸底仍是猩紅，“金多瑜，你這個舉動，不但是對你自己不負責，還是對下一代不負責，你，我真是恨不得……”

我顧不得理會他的反應，滿腦子，都飄蕩著那句--。

‘先天性遺傳疾病’。

“那……會有心臟病嗎。”

我喃喃的，對著霍毅的臉，像是在自問自答，“大哥，如果我生的孩子，有先天性心臟病，或是，白血病，白內障，兔唇，六指，先天性糖尿病……那，我也不會把他扔了的……”

“你扔個試試！”

霍毅拽著我就到了他懷裏，“你要是敢把老子孩子扔了，我跟你沒完，說，你錯沒錯。”

我有些恍惚，伏在他胸口沒動，“大哥，小孩子一定得健康，不然，會無故遭很多罪的，要吃許多藥，會有副作用……”

“我問你知道錯沒。”

眼見著浴缸裏的涼水要溢出來，霍毅伸手過去把冷水閥關了！

回來，又固住我的肩膀，微微俯身，霜寒略褪，看我眸眼裏帶著些許的無奈，“金多瑜，還作不作了，嗯？”

我闔下眼，“不碰涼水了，我發誓。”

“那……”

“我不想和你說話。”

“什麽。”

我推了他一下，悶悶的，“你讓開！”

霍毅卻發出記無可奈何的笑音，站著不動，“不讓。”

“讓開！”

我繃著臉瞪他，“你就知道嚇我！你嚇死我得了！你還讓我進涼水裏，你想讓我疼死啊！我不是你的兵啊！哎！你別抱我！我自己走！松開！”

“金多瑜！”

他一個眼神，我顛顛的噤聲！

不爽！

擡手就繼續打他，“還嚇我！再嚇我！”

慫的啊！

真他媽沒誰了！

生悶氣！

霍毅說什麽我都不想理，等他用那雙反恐精英眼逼我喝了杯紅糖水又塞我一暖水袋我就把門鎖上了！

不讓他進！

“金多瑜。”

他還在外面敲門，“開門。”

“不開！”

我裹在被子裏特有‘揍性’的回了一嗓，“我要睡覺了！肚子一點都不疼了！別煩我！”

“先出來吃點飯。”

“不餓！”

我關了燈！

黑漆漆房間裏全是我馬後放炮的高音兒，“誰讓你嚇我的！姓霍的！在搭理你老子就是小狗！你聽到沒！小狗！”

“胡鬧。”

霍毅的聲音也是壓火，撇下了兩個字就沒了聲響。

我側耳聽了一會兒，嘴裏嘁了聲，算你識相！

躺下後直接把頭蒙在了被子裏！

悶著！

藥勁兒上來了，肚子也不疼，就是心裏窩囊！

講真！

瘋子在洗手間那出兒真給我嚇到了！

眼神太悍，真像是要分分鐘給我扔進涼水裏浸泡似得！

那種害怕，形容不出……

氣場來回碾壓！

哥們被虐成渣啊！

二十九年，甭說我從小學開始就是班幹部，各種出風頭，就算高中時叛逆，被大勝帶的跑偏過，但哥們什麽時候……

哆嗦過！

媽誒！

說出去都讓人笑話啊！

我一個站著撒尿的，差點讓人嚇尿了！

就算這事兒是我錯，我不對，我缺心眼了！

那他也不能那樣吧！

‘進去！’。

媽的，那死樣我現在想起來都渾身打冷戰，跟誰倆呢！誰進！

有病吧！

窩火！

悶在被子裏，我側躺著把手放到小腹上，輕輕的摸了摸，“金多瑜，對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事情會這麽嚴重……”

哥們只是不想來大姨媽而已啊。

會弄臟床單麽。

誰想到……

閉上眼，我幽幽的睡了過去。

先天性遺傳疾病。

我怎麽會不知道輕重啊！

熟悉的醫院走廊，熟悉的長椅，熟悉的肖剛。

他扯著肖鑫的手，讓他坐在長椅上，手還輕摸著他的頭，“肖鑫啊，你等爸爸一會兒，我在去問問醫生，有沒有什麽新藥，不苦的，對身體好的……”

“嗯。”

肖鑫乖巧的應著，坐下後就接過肖剛手裏從藥局取出來的一袋子藥，“爸，這回要等多久啊，富強還等我回去給他念故事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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